陈芳龙《星洲网》专栏评论:
纳吉1MDB重判, 给
为官者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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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吉的1MDB重判,不论立场如何,都应被视为一块“历史警示牌”。它提醒所有仍在位的人:你可以操控权力,但操控不了时间;你可以影响舆论,但逃不过证据;你可以延后清算,但无法取消结算。❞
作者在文中指出“纳吉今日面对的,不是法官,而是历史借司法之手完成清算”这真是真知灼见呀!
本文是时评人陈芳龙2025-12-31
06:06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纳吉1MDB重判,给为官者上一课。全文照录如下—
政治历史上,从来不缺贪官,真正稀罕的,是在权力巅峰时能守住底线的人。中国数千年历史,史书对清官虽未惜墨如金,但对贪官毫不吝篇幅,因为贪腐经常决定一个政权的衰亡速度。
若以这样的历史视角回看纳吉在1MDB贪污案中被判重刑、巨额罚款,并非“特例”,而是一场典型的权力、贪腐、清算的循环,所以国阵政权也才崩圮如此之快。
历史证明:贪官不是输在能力,而是
输在“不知止”
环顾中国历史,从严嵩到和珅,从秦桧到魏忠贤,都是顶级贪官,更是权术高手、政治能人。他们倒下,不是因为“不够聪明”,而是在权力面前,失去了知“止”的能力。
和珅富可敌国,史料记载家产累积白银逾亿两,这是间接贪污的证据。乾隆在世时无人憾动;乾隆一死,嘉庆即位,抄家清算,一夕倾覆。
史书总结冷酷:“不除权臣,皇权难安”(和珅不倒,嘉庆睡不着)。这句话,若放在今日大马政坛,何其熟悉,只是皇权难安应修为国库难安。
纳吉在位时,权力集中、资源庞大、政治叙事牢牢掌控;下台之后,法律制度开始逐笔对帐。这不是政治报复,而是历史常见的剧本。
明朝的清官海瑞,与纳吉同为官,人生却是两种结局。海瑞,若要谈“劝为官者勿贪”,海瑞是最具道德重量的名字。
海瑞为官一生,清贫到死,他敢上《治安疏》直斥嘉靖皇帝“迷信修道、荒废朝政”。他不是不知道后果,但他很清楚,官可以不做,但是非不能不讲。海瑞怕的不是丢官,而是“无颜对史书”。
反观贪官,最怕的不是法律,而是失势,只要仍在位,便一切可控;一旦失权丧势,才惊觉制度与时间才是真正的审判者,但为时已晚。
纳吉今日面对的,不是法官,而是历史借司法之手完成清算。
再说宋朝清官包拯,之所以被后世神话,不只是因为他铁面无私,更因为他代表了罕见的政治文化:权力不为权力服务,而应为公义让路。
包拯办案,有一个核心原则:“法度不因贵贱而异。”(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正是当前社会最缺乏的共识,如果罪证确凿就没必要特赦。
纳吉支持者质疑,为何刑罚如此重?但真正该问的是,如果对一国首相都不能重判,那制度究竟要为谁服务?
沙菲宜的"0:100", 更像历史照妖镜
纳吉的代表律师沙菲宜表示,自己从业50年,从未以“0比100”输得如此彻底。这句话,在历史语境中读来,格外意味深长。
中国古代审案讲究“铁证如山”,若证据未齐,清官尚且翻案;若证据成链,贪官再辩也只是徒增史书篇幅。
“0:100”未必说明司法完美无缺,但至少说明三件事:其一,案件不是单点,而是系统性行为;其二,证据不是推论,而是可交叉验证;其三,辩护空间已被事实压缩殆尽。
所以沙菲宜完败并非能力问题,而是此案罪证确凿。当年和珅被定罪时,也曾百般辩解,但没有人说嘉庆“天秤倾斜”。因为问题从来不在天秤,而在砝码轻重。
明代名臣于谦,抗瓦剌、保北京,死后清名不坠;张居正改革有功,但权力巅峰时留下家产争议,身后宅第、田产“严重超标”,间接证据质疑他的清廉,评价始终分裂。
这正是历史给为官者最现实的提醒:政绩可以被重估,但贪腐一定被放大。
纳吉的问题,不在于是否曾有政绩,而在于,当财务纪录摊开,制度选择了相信证据而不是叙事。历史也是如此,史官不听辩词,只看结果。
今日替贪官喊冤, 明日就必须付出代价
中国历史一次次证明:贪官之所以能久存,是因为社会对贪腐的容忍。
当百姓开始说“大家都一样”、当支持者开始说“至少他有功”、当制度对权贵手软,国家民主与法治社会的下坡路,通常已经走了一半。
纳吉案真正的价值,不在于惩罚一个人,而在于提醒官场:制度一旦启动追责,历史不接受情绪勒索。
《晏子春秋》有云:“政平则民安,政偏则民乱”,不也验证了“官若清,民自安;官若贪,国必乱”的道理。
纳吉的1MDB重判,不论立场如何,都应被视为一块“历史警示牌”。它提醒所有仍在位的人:你可以操控权力,但操控不了时间;你可以影响舆论,但逃不过证据;你可以延后清算,但无法取消结算。
海瑞留下名字,和珅留下数字。选哪一个,历史早就给过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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