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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13 November 2025
冯振豪《星洲网》专栏评论: 安华内阁改组势在必行的4个理由
冯振豪《星洲网》专栏评论:
安华内阁改组 势在必行
的4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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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改组是安华重新整顿团结政府的机会,除了撤换不适任的正副部长,也应该综合考虑各项变数,包括公正党和希盟的前景,还有亟需优先处理的重大政策,为接下来所剩不多的任期做最后的努力与冲刺。❞
作者温文尔雅的论述,让受骗的民众还对已经背离烈火莫熄道路而跟老牌马来霸权统治者“报团取暖”、“难分难舍”的安华及其内阁改组寄予厚望。好吧!就让大家拭目以待,看看安华改组内阁之后做些什么努力和冲刺。
本文是时评人冯振豪2025-11-12
06:05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安华内阁改组势在必行。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安华内阁改组, 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民统党主席依温于11月8日晚间发文宣布,他将向首相安华提出辞呈,卸下企业及合作社发展部长一职,民统党表示这项决定跟亚庇高庭宣判40%税收应归还沙巴有关。10月17日,亚庇高庭判定联邦政府必须在90天之内与沙巴州政府协调归还40%税收,总检察长正研究是否就此判决提出上诉,安华及其他内阁部长均给不出明确回应,40%税收变成州选攻防的主战场之一。
先不说联邦政府该不该提起上诉,也不去多谈依温辞职是不是民统党担心跟联邦政府贴得太近,而必须采取的危机处理,安华内阁改组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理由1: 数名部长上议员资格即将届满
首先,数名部长的上议员资格即将届满,特别是投资、贸易及工业部长东姑赛夫鲁的任期已经到达上限,无法续任;高教部长赞比里、内政部长赛夫丁和首相署宗教事务部长莫哈末纳因会否继续受委仍有待观察,但是,部长上议员身分到期是安华触发第二波人事更动的最佳契机。
理由2: 公正党权力架构改变须做调整
5月份公正党党内改选后的领导层重组,派系权力架构改变,拉菲兹和聂纳兹米双双辞去部长职,内阁本就该因应蓝眼党政需求做人事调整,但安华决定推迟,如今,正因为数名上议员部长即将“毕业”,恰好是安华将公正党新梯队纳入行政团队的时机,而署理主席努鲁依莎是否以上议员身分进入内阁值得持续观察。
笔者认为,基于公正党的前途考量,努鲁应该进入内阁,参与国家大事的决策,至于被诟病靠父亲安华上位,努鲁大可借着入阁机会表现自己的能耐,只要有不俗成绩,家族纽带必然没有政治炒作的空间。
理由3: 有几名部长表现不及格须撤职
第三个内阁必须改组的理由是有几名部长表现不及格,教育部长法丽娜对于校园频频发生暴力事件处理不周,宗教事务部长莫哈末纳因多次发表引起社会对立的不当言论,联邦直辖区部长扎丽哈几乎都在挨骂跟补洞,没有实质的政绩产出,若不撤掉他们的官职,至少得让他们调离原职,否则他们会继续充当相关部门的包袱,成为在野党制造话题的源头。
理由4: 跟"昌明大马"政策的推动相关
第四个理由跟昌明大马政策推动相关。安华2022年就任首相之后,已经完成多项政策和改革,如重组柴油补贴、BUDI95、落实电子发票、开设公积金第三户口、MyKasih、增收服务与销售税、调整电费等等,还有完成东盟主席国的重担,接下来将是安华和团结政府的最后冲刺期,必须优先处理如1963年大马协议的重大议题,规划下一个阶段的汽油补贴改革,以及其他与希盟议程相关较高的问题。
同时,朝野各个政党紧锣密鼓地准备迎接州选和大选,国盟定会发动政治攻防,安华需要一个战斗内阁,对于在野党的来袭,新内阁应具备议题掌控、应变迅速和精准打击的功能。
这是安华重新整顿团结政府的机会
总而言之,内阁改组是安华重新整顿团结政府的机会,除了撤换不适任的正副部长,也应该综合考虑各项变数,包括公正党和希盟的前景,还有亟需优先处理的重大政策,为接下来所剩不多的任期做最后的努力与冲刺。■
《当今大马》报道 : UPKO退出希盟, 动摇安华布局, 料将让希盟流失 "卡杜姆" 选票
《当今大马》报道 :
UPKO退出希盟, 动摇安华布局,
料将让希盟流失 "卡杜姆" 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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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沙巴优先”理念,UPKO昨日宣布退出希盟,并支持党主席艾温辞去部长职位的决定。❞
本文是《当今大马》(华文版)2025-11-11
20:04刊出的报道。原标题:UPKO退出动摇沙巴布局,希盟恐流失卡杜姆选票。全文如下(上图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和文内小标题经《人民之友》编者略作调整)——
民统党(UPKO)昨日宣布退出希盟,这不仅动摇了希盟在沙巴的政治布局,也重新揭开了长期以来的旧伤——全国性政党是否能真正代表沙巴人的声音。
这在以卡达山杜顺姆鲁(Kadazandusun Murut,缩称“卡杜姆”)族群为核心的选区中尤为显著,这些选民往往是决定沙巴政治走向的关键力量。
分析员认为,UPKO这次退出希盟的时机极为敏感,就在首相兼希盟主席安华在亚庇出席活动期间,而安华在活动上受询时,似乎淡化沙巴40%税收权案的争议。
UPKO之举凸显其"沙巴优先"立场
政治分析员东尼(Tony Paridi Bagang)接受《当今大马》访问时表示,UPKO的退出既大胆又经深思熟虑,这是该党重新确立其“沙巴优先”斗争立场所采取的行动。
“UPKO向外界发出明确信号:其政治斗争根植于真正以沙巴为中心的诉求,这与他们的口号‘沙巴优先’(Sabah
First)完全一致。”
东尼指出,尽管希盟的组织架构仍然完整,但联盟可能在卡达山杜顺姆鲁占多数的地区感受到压力,因为当地民意根深蒂固。
“UPKO的退出很可能放大这种地方声音,这种情绪也可能被其他沙巴本土政党所呼应。”
虽然UPKO承诺将在本届任期结束前继续支持联邦政府,但东尼说,外界仍会质疑这是否符合“反跳槽法”条文的精神。
UPKO退出希盟, 随即产生影响
同样来自沙巴大学(UMS)的政治分析员李国田(Lee Kuok
Tiung)也认为,UPKO退出希盟将在基层立即产生影响。
“这肯定会影响士气,以及原本来自UPKO基层的支持。不过,这也取决于具体选区和候选人。”
李国田认为,希盟可能会失去部分传统的卡达山杜顺姆鲁支持者,因为这些选民深信UPKO在捍卫地方权益方面的作用。
“目前地方政党情绪高涨,而‘40%税收权’议题正处于风口浪尖。”
他说,沙巴民众对联邦政府处理该问题的方式几乎零容忍,各方都在打这张牌。
民众追问安华何时支付沙巴应得税收
11月9日,安华在亚庇的加雅街早市巡视时,一名民众向他提及40%税收权的事情,询问联邦政府何时会支付沙巴其应得的40%税收份额。
根据社交媒体所流传的视频,安华回应这名不在镜头内的民众说,他们应该听他说的,而不是听信别人的竞选说辞。
“我们从沙巴收取多少(联邦收入)?……我告诉你,100亿令吉。”
“我们回馈了多少?……170亿令吉。”
提问者显然不同意安华的回应说法
但提问的男子显然不同意安华的说法,提醒道,170亿令吉拨款乃是联邦义务,与《联邦宪法》所阐明,应给沙巴的40%税收是不同的事情。
然而,安华再次强调,联邦给沙巴的拨款有170亿令吉,而从沙巴收取的只有100亿令吉税收。
视频至此,在问答结束前便完毕。
到了当天下午,该视频已在网络上广泛流传。安华随后在多个演讲场合提到此事,包括宣布公正党候选人名单时。
在斗湖的记者会上,安华更重申,政府已为沙巴做得比历届政府更多。安华说,“如果你说不完美,可以。但你不能否认我们确实做得更多。”
安华之言让卡达山杜顺姆鲁选票流失
然而,安华的言论似乎并未得到许多原住民选民认同。对他们而言,“40%税收权”象征着沙巴的自治权,而非可以由“酌情拨款”替代的项目。
因此,艾温于11月8日因“40%税收权案”,而决定辞去联邦部长职务。
外界普遍认为,艾温此举是抗议联邦政府有意上诉10月17日的高庭判决,该判决要求联邦政府须在180天内解决40%税收权课题。
在沙巴73个州议席中,约有17个被视为卡达山杜顺姆鲁为主的选区。
这包括摩约(Moyog)、卡达迈安(Kadamaian)、担布南(Tambunan)、冰谷(Bingkor)、昆达山(Kundasang)、甘拜园(Kepayan)、兵南邦(Penampang)、文那纳(Melalap)、巴基那丹(Paginatan)、九鲁(Kiulu)及下南南(Inanam)等。
尽管席位不多,但这些族群的民意极具影响力。选民往往会转向那些最敢于高举“沙巴权利”和“自治”口号的政党,这种趋势在过往多次选举中可见。
李国田表示,这正是希盟面临的最大考验。
“当前的挑战,是如何说服选民相信,全国性政党仍能在不牺牲地方利益的前提下,为沙巴人争取应有权益。”
他指,对希盟而言,UPKO的退出不仅是联盟损失,更是信誉考验。
“UPKO的举动可能在短期内削弱希盟力量。”
东尼总结说,“但它反映出更深层的政治暗流,那就是沙巴的声音必须由沙巴人自己发出”。
UPKO宣布退盟并支持主席辞部长职
基于“沙巴优先”理念,UPKO昨日宣布退出希盟,并支持党主席艾温(下图)辞去部长职位的决定。
10月17日,亚庇高庭判沙巴律师协会胜诉,裁定联邦政府近50年未支付沙巴40%税收已经违法,且逾越《联邦宪法》赋予的权力。
法庭就此发出强制令(mandamus),指示联邦政府须依据《联邦宪法》112D条文,跟沙巴州政府展开新的财政检讨,并就1974年至2021年每个财政年度的40%税收分成达成协议。
该检讨须在90天内启动,并在180天内完成。
上周五(7日),总检察署透露,他们拿到了判决内容,将会检视以决定是否提出上诉。■
郑丁贤《星洲网》专栏评论: 依温辞职, 乱了安华的布局, 让希盟沙巴选情蒙上阴影
郑丁贤《星洲网》专栏评论:
依温辞职, 乱了安华的布局,
让希盟沙巴选情
蒙上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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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温和UPKO之于安华,原本只是花瓶,陪衬还可以。只是,沙巴选举在即,正是需要依温和UPKO拉拢卡达山选票之际,这一下突变,像是断了一只手臂,后果相当严重,让希盟选情蒙上阴影。❞
本文是郑丁贤2025-11-11
20:00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依温辞职,乱了安华的布局。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依温突然爆起成为 "大马政治红人"
依温贝尼迪(Ewon
Benedict)突然爆起成为大马政治红人。沙巴选举在即,他辞去部长职位,还带领民统党(UPKO)退出希盟,震动政坛,也打乱了安华的沙巴布局。
我认识依温,是在他出任联邦部长之前。那年的大选,他带着我走进兵南邦(Penampang)卡达山人社区,了解他们的生活,也聆听他们的政治诉求。
依温平易近人,对选民很谦和,不是霸道总裁;说话有条有理,做事踏实,不是冲动型的政治人物。
当时他出道不久,清新形象,没有负面包袱,有别于许多老一辈污点抹不掉的卡达山大佬。选举结果大爆冷门,依温竟然击败了民兴党(Warisan)二号人物,也是民兴党卡达山最高领袖达勒雷京(Darell
Leiking),因此一炮而红。
之后UPKO脱离国阵,加入希盟,成为团结政府一员。而依温从党魁马迪乌斯手中接过党主席,出任联邦的企业发展与合作社部长。
依温和他的班底必然经过深思熟虑
来到今天,以依温的个性和处世风格,他不会是一时冲动而辞职,而UPKO作为执政党成员享有执政好处,也不会草率退出政府。
依温和他的班底必然经过深思熟虑,也大概被逼到一个临界点,才作出这么重大的决定。毕竟,辞去部长职位关系到依温的政治前景,退出希盟也影响UPKO日后的前途;如非必要,又何必付出如此巨大代价!
依温的决定,在我看来,一方面是基于政治原则,另一方面是因为选举考量。
政治原则在于他对沙巴自主权的坚持,以及对建国契约(MA63)精神的捍卫。
随着亚庇高庭宣判沙巴应享有联邦政府从该州取得的40%税收,依温就坚持联邦政府不应该上诉,必须依判决交还40%税收给沙巴。
眼看上诉期限将届,联邦政府没有表态,而总检察署的司法检讨报告中,字里行间并不认同高庭的判决。
依温选择维护政治原则, 辞部长职位
在依温眼中,这显示联邦政府将会上诉,或者,他也从其它管道知道政府准备上诉。于是,依温辞去部长职位,宁可选择政治原则,而不是继续做部长。
安华的回应是依温操之过急,团结政府的同僚则责怪他搞浑了沙巴选举。
依温的决定让团结政府骑虎难下,上诉或不上诉,都要承担政治后果。拿回40%税收击中沙巴人民心理,成为沙巴竞选大课题;一旦联邦政府上诉,希盟和国阵都要遭殃,遭到沙巴选民惩罚;如果放弃上诉,国家财政会出现缺口。
UPKO留在希盟和团结政府也无意义
40%税收课题之外,希盟的沙巴选举议席分配,也勒住UPKO的咽喉,它不仅吞不下这口气,也可能会断气。
希盟和沙盟、国阵分配竞选大饼,希盟将竞选23席。在这之中,公正党要了10席,行动党7席,而UPKO只有6席。
UPKO作为沙巴本土政党,而且是卡达山人政党,竟然获得分配最少议席,而外来的“马来亚政党”──公正党和行动党,拿走了大部分,这叫依温和UPKO领袖如何服气?又叫卡达山族群如何能够依赖UPKO?
来到这个地步,UPKO留在希盟和团结政府,显得太过苍白,缺乏实质意义了。
依温与UPKO之举让希盟选情蒙阴影
依温宁可放手一搏,摆脱希盟的捆绑,自行竞选更多议席,或许还可以在卡达山选区打出一番天地。
依温辞职已经产生效应。许多卡达山民众给予肯定,认为他有骨气,肯为争取沙巴主权而放弃个人利益。
UPKO退出希盟,也等同和“马来亚政党”划清界线,不是西马政治的附庸,它的行情也后市看起,尽管和主流卡达山政党如沙巴团结党(PBS),沙巴立新党(STAR)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差距拉近不少。
而依温和UPKO之于安华,原本只是花瓶,陪衬还可以。只是,沙巴选举在即,正是需要依温和UPKO拉拢卡达山选票之际,这一下突变,像是断了一只手臂,后果相当严重,让希盟选情蒙上阴影。■
Wednesday, 12 November 2025
"北京对话"《观网风闻》发文: 26个亿万富豪 都没拦住 : 纽约新市长掀起"新浪潮"?
"北京对话"《观网风闻》发文:
26个亿万富豪
都没拦住
:
纽约新市长掀起"新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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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马姆达尼、奥马尔、特莱布等少数族裔领导人在西方的崛起,关键正是在于他们拒绝“同化式生存”,而是坦诚直面种族与阶级议题。他们凭借“亲身经历”与移民、非裔美国人等群体建立深度联结,这种共情力成为政治号召力的核心。马姆达尼在胜选演说中特别致谢也门小商店店主、塞内加尔出租车司机等移民群体,出口民调显示,他的核心支持正是来自“长期被忽视的工人阶级与移民社区”,而这种跨界联盟正变得愈发强大。❞
本文是在中国致力于中外交流的“北京对话”智库平台2025-11-09
20:00发布到中国《观察者网》风闻社区的一篇时政评论。原标题:26个亿万富豪都没拦住:纽约新市长掀起全球左翼“新浪潮”?|多极视角。全文如下——
Club提要:近日,民主社会主义者佐赫兰·马姆达尼(Zohran
Mamdani)当选纽约市市长,成为撬动西方乃至全球政治讨论的关键事件。其影响已超越美国本土政治博弈,折射出西方左翼在理念、策略与影响力布局上的全新走向,也为理解当代进步主义运动提供了核心样本。
马姆达尼摒弃空洞口号,聚焦租金冻结、免费公交、儿童保育普及等核心民生议题,以“反通胀、促平等”的具体纲领凝聚选民共识。这种将政治辩论从“身份政治”拉回“饭碗问题”的转向,不仅在美国引发共鸣,更被欧洲、拉美左翼视为可借鉴的现实路径,证明以福祉为核心的社会政策能有效动员青年与工人阶级。
马姆达尼整合工会、社区志愿者与小额捐助者,通过大规模地推,实现投票率新高,其背后是移民群体与工人阶级等长期被忽视群体的跨界联合。这种突破传统党派框架的组织模式,打破了少数族裔“同化式生存”的局限,以“经济正义+文化代表性”构建起包容性政治联盟,为左翼注入新鲜的社会能量。
纽约堪称“全球资本主义灯塔”,马姆达尼胜选的象征意义正在全球漫溢,在欧洲引发左翼欢呼与右翼警惕,在拉美成为意识形态攻防的工具,更激励了非洲、穆斯林世界的少数群体。但在现实中,左翼仍面临权力边界约束、财政可行性争议与保守派舆论攻击等多重挑战,其变革主张需在体制博弈中接受检验。
马姆达尼的“纽约实验”已清晰揭示:当代西方政治将越发“以民生为锚”、“以草根为基”、“以多元为翼”,在打破固有政治正确格局的同时,也面临着理念落地与体制兼容的深层考验,而这场变革的走向也将持续影响全球政治生态。
一、“民运领袖”当上纽约市长,美国真将迎来左翼浪潮吗?
近日,佐赫兰·马姆达尼(Zohran
Mamdani)在2025年纽约市市长竞选中获胜,标志着美国左翼一场深思熟虑、数据驱动且组织严密的“反叛”抵达最终高潮。这场胜利不仅改写了民主党人对城市权力的认知,更在全球进步人士群体中引发了对城市治理边界的重新思考。
这位34岁的“民主社会主义者”,凭借一套具体且聚焦的政策承诺踏上竞选之路:冻结公寓租金、扩大儿童保育服务、推行城市公交免费政策、设立公有杂货店,以及向极高收入群体征税。
为将这些纲领转化为选票,他整合工会、社区志愿者与庞大的小额捐助者群体,构建起坚实的支持网络。竞选团队展开规模浩大的实地动员,敲开数百万户家庭的大门——这套“历史性规模”的地推工作获媒体广泛关注。这样的努力换来了丰厚回报:他在布鲁克林、皇后区等核心区域斩获压倒性多数票,更推动投票率创下1969年以来的新高——超过两百万纽约人参与投票。
草根动员、1199SEIU等工会支持,再加上伯尼·桑德斯、亚历山德里娅·奥卡西奥-科尔特斯等进步派名人背书,与政策纲领形成合力。最终,马姆达尼以51%的得票率胜出,击败前州长安德鲁·科莫(Andrew
Cuomo),成为纽约市首位穆斯林市长及数十年来最年轻的领导人。
即便在美国左翼阵营中,马姆达尼的政策主张与政治风格也颇具突破性。他摒弃象征性姿态,聚焦价格管控与反通胀:冻结租金、由市政府运营杂货店平抑食品价格,还计划向收入最高1%人群及企业加税,为普及儿童保育服务筹资。他借鉴了特朗普式的竞选风格,表现得更像运动领袖而非技术官僚。他将胜利视为结构性变革的授权,曾向支持者宣告“未来掌握在我们手中”,强调市政府应主动作为而非被动管理。这种务实与激昂兼具的风格,精准吸引了受通胀压迫、对老牌政客失望的选民。
这场地方选举也因上述特质获得全国关注,成为进步民粹主义与建制派治理模式的试金石。不过,预判马姆达尼的施政前景,需先厘清纽约市长的权力边界。
根据纽约市宪章,市长拥有巨大实权:提出每年1000亿至1300亿美元的市政预算、任命各局负责人、掌控数十个机构运作,还能任命决定租金涨幅的租金指导委员会成员——这些正是他誓言要动用的关键杠杆。此外,市长还拥有法案否决权和紧急处置权。然而,马姆达尼也面临多重掣肘:纽约州政府保留地方自治审批权,可否决城市立法;州长与州议会掌控税收权力,能限制政策推行;市议会的人事确认权、法律诉讼及法院裁决,都可能削弱行政主动权。简言之,新市长可调整行政优先级和预算分配,但增税、全州性监管改革等重大变革,必须与州政府、市议会或选民达成共识。
随着中期选举临近,马姆达尼的胜选在美国两党内部引发截然不同的反应,民主党内部的态度尤为复杂。全国党组织及建制派表面表示赞扬,称其印证了“可负担性”(affordability)议题的号召力,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更将其视为“聚焦民生即可获胜”的范例。但温和派及党内元老却公开与他保持距离,不认可其过往部分激进言论。进步派核心则盛赞其变革意义,视之为提升投票率的典范;建制派媒体和评论家则呼吁谨慎,警告他可能成为民主党在郊区选区的“负资产”,并成为共和党2026年选举的攻击靶心。纽约市内的反应同样分化:部分犹太社区领袖心存顾虑,工会领袖与租户倡导者却欢呼雀跃。
无论如何,民主党内正经历类似特朗普10年前“异军突起”时共和党面临的冲击,党内核心仍保守且分化。在后续选举中,民主党人会有意识地借鉴马姆达尼的民生议题设置和组织经验,但会在意识形态和叙事策略上与之保持距离。换言之,媒体此前炒作的“左翼风暴”尚未真正掀起,而共和党及保守派媒体则更敢于发起直接攻击:他们将马姆达尼塑造成攻击模板,刻意渲染其“激进、财政鲁莽且存在文化风险”的形象,借此继续将民主党描绘成“偏离主流”的政党。可预见的是,两党围绕这一叙事的博弈将成为2026年中期选举的重要工具,用以争夺中间选民。
马姆达尼的胜选显然具有巨大象征意义,但能否带来实质性改变,取决于未来12个月的治理考验:他究竟会以现有约束下的务实再分配者身份执政,还是坚持做寻求通过法律和预算杠杆实现结构性目标的运动型市长?无论选择哪条路径,他与州政府官员、商业团体和联邦机构的摩擦都已注定。首阶段考验将出现在明年初的预算季,以及任何试图实施租金冻结的法律斗争中。这些关键节点,也将衡量马姆达尼的胜利究竟是一个短暂的选举转折点,还是一场具有全国性反响的城市治理实验。
▲
今年7月,马姆达尼曾在华盛顿与民主党议员举行了一场私人会议,分享了他意外获胜的竞选策略和经验教训。与会者(多为党内左翼人士,包括组织该活动的众议员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尔特斯)赞扬了马姆达尼专注于生活成本痛点的经济信息、“生动自然”的有效沟通策略以及在数字媒体和基层组织方面的成功经验。在民主党寻找
2026
年中期选举获胜策略之际,许多人认为马姆达尼的案例证明,应将重点放在民生经济议题上,而非文化战争议题。(图源:Politco)
二、一场胜选,两种解读:欧洲中间派找到新出路?
在欧洲观察家看来,马姆达尼的胜选背后代表着新一轮意识形态博弈。纽约作为“全球资本主义的灯塔”,其政治动向向来具有世界性辐射力。
欧洲进步力量对这场胜利满怀热忱,马姆达尼提出的冻结租金、推行免费公交、普及儿童保育及向百万富翁加税等竞选纲领,让他们看到:大胆的社会导向型政策完全能有效动员青年与工人阶级选民。
欧洲左翼政党的反应尤为热烈,纷纷将马姆达尼的胜果与本土“反法西斯主义”、抵制保守主义的斗争相联系。德国左翼党(Die
Linke)议员Nicole
Gohlke直言,这一结果证明“以团结为核心的社会理念,即便在资本主义心脏地带也能成功”;英国绿党领袖Zack
Polanski则感慨这是“希望战胜仇恨”的明证,“马姆达尼关于解决全球不平等的主张在世界各处都能引发共鸣”。
法国极左翼的态度更显激进,“不屈法国”(France
Insoumise)政党成员明确表示,马姆达尼的胜利印证了:唯有采取毫不妥协的“决裂”姿态、彻底打破现状,才能击败极右翼势力。法国绿党领袖Marine
Tondelier也坦言,这场胜利“是难以置信的希望源泉,给左翼阵营注入了强大动力”,被法国左翼人士盛赞为一股“希望之风”。
南欧国家的左翼力量,则将马姆达尼视为可直接借鉴的典范。西班牙前首相、社会民主党人萨帕特罗(José
Luis Rodríguez
Zapatero)公开呼吁“选出更多像纽约市长这样的领导者”,称赞其竞选“兼具进步性与感召力”;西班牙“我们能”党(Podemos)领导人对这位移民出身、穆斯林身份的社会主义者尤为推崇,认为他“为争取体面住房、推动公共服务去私有化而奋斗”的姿态,预示着“一个强大且勇敢的左翼”足以阻挡右翼浪潮。意大利民主党领袖Elly
Schlein也对其“反对高生活成本的鲜明立场”,以及“动员十万名志愿者对抗不平等”的行动力赞不绝口。
即便欧洲立场温和的中左翼群体,也承认这场胜利的重要意义,至少是对特朗普“倒行逆施”的有力抗争。比利时社会党领袖Paul
Magnette将马姆达尼视为抵抗特朗普议程的“象征人物”,肯定其对“社会正义、可负担住房与普及儿童保育”的聚焦。《南德意志报》更评论称,马姆达尼的崛起具有全球性意义,是“对特朗普所代表的不公的直接回应”,为欧洲的变革诉求点燃了希望。
除理念认同外,欧洲进步力量更从马姆达尼的胜选中提炼出关键战术经验:将政治辩论焦点从身份议题,转移到最基础的生活成本问题——即“饭碗问题”上。同时,依托强大的草根组织、善用社交媒体提升亲和力,并与年轻、多元文化背景的选民群体建立有效沟通,以此大幅提升投票率。
与左翼的欢呼形成鲜明对比,欧洲右翼领导人和保守派媒体对马姆达尼的胜利充满警惕与质疑,批评主要集中在文化认同与财政风险两大维度。文化层面,欧洲极右翼与保守派政客刻意放大马姆达尼的穆斯林背景和社会主义身份,借此渲染文化焦虑与安全恐慌。
法国国民联盟(Rassemblement National)领袖巴德拉(Jordan
Bardella)公开嘲讽马姆达尼,暗示其“首先是穆斯林,其次才是社会主义者”的自我定位,正是“大替代”(Grand
Remplacement)移民议程的具体体现;另一位右翼领袖泽穆尔(Eric
Zemmour)更警告,法国或许很快会在巴黎迎来自己的马姆达尼。意大利右翼联盟领袖Matteo
Salvini在社交媒体上言辞激烈,给马姆达尼贴上“纽约首位伊斯兰市长”“社会主义者、亲巴勒斯坦、支持性别平权”等标签,直言这并非进步,而是西方世界“文化投降”的表现;意大利前总理贝卢斯科尼所属政党的议员Licia
Ronzulli则嘲讽马姆达尼只会许诺福利,毫无预算管理意识。
西班牙保守派人民党(PP)发言人Carlos
Díaz-Pache的批评更为直接,称马姆达尼“立场公然左倾,违背了让美国走向强大的核心价值观”。政策层面,保守派媒体普遍将免费公共交通、租金冻结等举措斥为“乌托邦式幻想”,甚至扣上“共产主义激进主张”的帽子,认为其完全不具备可行性。他们还强调,纽约的情况是“城市特有的个案”,其政治逻辑难以适用于以国家层面政治为主导的欧洲,不会对欧洲选民产生实质影响。
尽管意识形态对立尖锐,但欧洲各界对马姆达尼胜利的持续关注,本质上源于纽约的全球地位及其面临问题的普遍性。众多分析指出,纽约遭遇的住房成本高企、社会不平等加剧、通胀压力攀升等困境,与欧洲各大都市现状高度契合,“德国民众对高租金、高物价的抱怨,与纽约市民的诉求如出一辙”。
也有分析将马姆达尼同伦敦市长萨迪克·汗(Sadiq Khan)做类比:两人同为左倾穆斯林,领导着全球主要城市,且都是伊斯兰恐惧症(Islamophobia)的攻击目标及特朗普等保守派人物的批评对象;在以色列-哈马斯战争期间,两人都努力与犹太社区建立联系。但二者政治背景存在显著差异:55岁的汗是更偏向体制内的中左翼政治家,成长于公屋,曾任职议会,出身巴基斯坦裔移民工薪家庭;34岁的马姆达尼则是民主社会主义“局外人”,出身更优越(父亲是人类学家,母亲是电影制作人),其胜利由草根、青年驱动的竞选活动推动。
此外,尽管两位市长管理的城市都面临犯罪率与高生活成本的担忧,但权力范围不同:纽约市长权力远大于伦敦市长,后者需与该市32个行政区共享权力。伦敦市长汗的成功连任对马姆达尼亦有启示:汗的多次胜选证明,在大型国际都市中,进步、多元文化的愿景能战胜本土主义和分裂言论;坚持大胆政策(如伦敦超低排放区)即便引发争议,也能赢得选民支持。但汗虽连任成功,仍未能完全实现住房建设等雄心勃勃的目标。
因此,欧洲各界普遍承认,马姆达尼的胜利象征意义远大于政策借鉴价值。对左翼而言,他们期待这一胜利能为遭遇保守主义逆流的本土力量“注入动力”;对右翼来说,他们刻意将其描绘成“无法复制的城市特例”,借此向选民警示“引入社会主义的风险”。归根结底,欧洲对马姆达尼的高度关注,折射出全球政治中不平等、民生困境与进步民粹主义三大议题的深度交织,其“纽约实验”也将持续影响欧洲政治风向。
▲European Policy
Centre评论文章指出,马姆达尼的胜选为欧洲提供了两大重要启示:第一,“可负担性”已成为决定选举胜败的核心政治议题,马姆达尼专注于租金冻结、免费公交和市政杂货店等民生议程,直接回应了西方民主国家普遍存在的住房危机、通货膨胀和不平等问题;这证明了通过直接解决经济困境,可以成功动员年轻选民,避免他们转向极右翼寻求解决方案。第二,“中间政治地带”持续失势,马姆达尼的胜利(以及美国民主社会主义者、德国左翼党、法国不屈服的法国等左翼力量的崛起)表明欧洲的政治重组不仅由极右翼驱动,也由日益增长的极左翼推动;这迫使中间党派必须选择与“极端”政党结盟才能执政,因此,对于欧洲的所谓“亲民主”力量而言,为政治生存计,解决可负担性问题已是当务之急,而在这一斗争中,主张财富再分配的极左翼民主力量可能比极右翼更值得成为盟友。(图源:Le
Monde)
三、美国的地方选举,如何掀起拉美政治大辩论?
在美国本土外,拉美或许是对马姆达尼胜选反响最强烈的地区。相关新闻持续占据各大媒体头版与社论版面,总统、政党领袖及媒体机构纷纷发声。要知道,他们平日极少持续关注格兰德河以北的地方选举。
核心原因在于纽约的特殊地位:它是全球金融、移民与多元文化的标杆,更是数百万拉丁美洲侨民的聚居地。对该地区政治阶层而言,这位35岁、拥有乌干达-印度血统的穆斯林民主社会主义者胜选,极具象征意义,直接触及西半球经济核心区中多样性、社会不平等及进步治理可行性的深层辩论。
拉丁美洲左翼是反应最迅速且热烈的群体,他们一致将马姆达尼的胜利,视为“包容性、再分配导向理念即便在资本主义核心地带也能成功”的有力证明。官方层面迅速给予肯定并进行类比。哥伦比亚总统佩特罗(Gustavo
Petro)称其为“全球进步政治复兴的信号”,并将马姆达尼的施政纲领与自己过去提出的“人性化波哥大”(Bogotá
Humana)倡议相关联;委内瑞拉官方媒体拉美通讯社(TeleSUR)盛赞其民生政策是“八十年来应对生活成本危机最具雄心的方案”。墨西哥总统申鲍姆(Claudia
Sheinbaum)作为首批回应者,称结果“极具启发意义”,强调“各民族有权选择自身发展道路”。这种克制态度,源于纽约拥有墨西哥本土外最大的侨民社区。
左翼媒体的庆祝更显狂热,深度阐释胜选的象征意义。巴西新闻网站Brasil247以《世界本应如此》为标题推出专栏,盛赞马姆达尼证明“共情政治可在新自由主义堡垒胜出”,并聚焦其“穆斯林、社会主义者、移民”的多元身份及反伊斯兰恐惧症的立场。阿根廷Página12则将胜选定性为“对精英阶层的挑战”与“社区力量的胜利”。在左翼语境中,马姆达尼治理下的纽约,已然成为拉丁美洲进步派心中“多元包容、对抗右翼民族主义”的理想城市隐喻。
不过,左翼内部也存在审慎质疑,为欢呼注入理性。阿根廷《拉丁美洲摘要》(Resumen
Latinoamericano)等媒体指出,马姆达尼的言论虽鼓舞人心,但受结构性约束。墨西哥历史学家Christian
Nader更直言,美国民主党常塑造“有魅力的多元身份象征人物”,却难以触及深层权力变革。其他派别则警示政策可行性:民生承诺依赖脆弱的市政财政及复杂的层级博弈。布宜诺斯艾利斯、圣地亚哥的评论员以拉丁美洲先例提醒,不少左翼市长因紧缩政策、官僚束缚或资本外逃而难以兑现承诺。他们的结论是“警惕而非犬儒”:胜选揭示了可能性,但公平的落地远比投票支持更艰难。
拉丁美洲保守派将胜选视为“警示故事”,反弹强烈。阿根廷总统米莱(JavierMilei)阵营的评论员在社交网络大肆嘲讽,将马姆达尼贴上“承诺免费福利的共产主义者”标签,甚至恶意关联伊斯兰极端主义;极右翼网站Bardeo称选举是“左翼逐梦、右翼忧亡的镜像”。智利、巴西保守派聚焦经济风险:智利议员嘲讽马姆达尼是“加强版智利总统博里奇”,并借此抨击本国福利政策;巴西媒体Gazetado
Povo警告其增税计划可能引发“世界金融之都的资本外逃”。
在两极之间,中间派声音相对较少。这场“美国选举”则被迅速工具化于本土政治斗争:智利、阿根廷将其用作党派攻防的武器;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则将其纳入“意识形态亲缘”叙事。各国都在从自身政治焦虑出发,试图掌控解读这一选举结果的话语权。这种差异清晰勾勒出区域政治版图:中左翼执政的哥伦比亚、墨西哥、委内瑞拉以庆祝为主;巴西态度分化;保守派执政的阿根廷、智利则将其用作攻击本土左翼的工具。
那么,马姆达尼掀起的新一轮意识形态辩论,能否改变拉丁美洲的政治轨迹?首先,象征意义不可忽视。拉美的进步派评论员,均将其视为“城市进步浪潮”的一部分——大型多元城市以包容性政策对抗国家层面的保守主义。他们指出,伦敦市长萨迪克・汗、圣地亚哥市长Irací
Hassler等进步派市长已形成实践网络,马姆达尼的加入放大了“城市作为社会民主实验场”的理念。但总体来看,直接影响有限。该地区选举更多受制于通胀、犯罪、腐败等本土问题,而非对远隔千里的市长的意识形态认同。
本质上,拉丁美洲的高度关注更折射出自身发展模式的困境,也凸显出美式资本主义对该地区仍保有巨大的“灯塔效应”——当一位社会主义者在此胜选,彻底动摇了对“资本主义”的固有认知。在这个厌倦不平等却警惕剧变的地区,马姆达尼的崛起体现了21世纪拉美左翼的梦想:包容与再分配需在复杂的城市治理中验证,而非停留在宣言层面。
显然,拉丁美洲将持续关注纽约市长的“治理试验”。他们不再期待从海外获得救赎,但仍能从中听到自身那场“关于希望、恐惧与更公平城市生活承诺”的未竟之战的回响。
▲
Brasil247最新评论文章认为,马姆达尼所代表的租金冻结、公共交通零票价和市政补贴托儿所/市场等收入再分配政策,预示着一种新的国际进步主义旗帜正在升起,并为巴西总统卢拉和劳工党(PT)在
2026
年的议程提供了参考。这种“新议程”的实现,核心在于必须打破以“通胀是货币现象”为基础的正统货币体系,转而采用马姆达尼等左翼民主党人支持的“现代货币理论”(MMT)。MMT
主张主权国家发行自己的货币,在不借外币的情况下,可以通过无限制的货币发行来维持低利率,为社会投资提供资金,从而使税收系统转变为监管工具而非收入来源。文章进一步指出,MMT
代表了工人阶级反抗新自由主义货币正统、摆脱薪资陷阱的“新版阶级斗争”,并指出中国等国的成功正是得益于这种与投机投资者脱钩的低利率和国家主导的经济组织模式;马姆达尼的胜利也标志着美国新秩序的崛起,为巴西等受“殖民食利主义”剥削的边缘国家指明了通过放弃失败的货币理论来实现经济解放的道路。(图源:巴西劳工党领袖Lindbergh
Farias在X上关于马姆达尼胜选的评论。)
四、少数群体联盟的全球回响:超越身份政治正确,重回真实议题导向
在马姆达尼的整个政治生涯中,关于其穆斯林信仰和少数族裔身份的讨论从未断绝。因此,他的胜选也给非洲大陆、穆斯林世界以及全球移民群体带来了巨大激励。
在非洲,马姆达尼的成功再次被诠释为“移民胜利”与“另类美国梦”的生动注脚。其故土乌干达的反响尤为强烈。坎帕拉《每日监测报》(Daily
Monitor)对此连续报道:一个“印裔乌干达家庭的儿子”能登上如此高位,所有乌干达人“理应感到振奋”,更将这场胜利视为“给对政治疏离的非洲青年上的一堂公民课”。媒体纷纷热议,这一成就极大鼓舞了年轻一代——它证明非洲人在海外同样能突破局限、取得卓越成功,也再次印证了“美国是勇敢者的机遇之地”。
对美国境内的非洲移民及散居群体而言,这场胜利更带来了强烈的集体赋权感。马姆达尼与索马里裔美国人Ilhan
Omar等政治人物的崛起,标志着民主党内“新工人阶级移民政治”的兴起。数百万非洲裔移民与非裔美国人从这些领导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们亲身经历过债务重压、社会不公与移民困境,更能共情底层诉求。
马姆达尼的成长轨迹更成为榜样力量的绝佳诠释。他在乌干达的导师们自豪地回忆,这位曾在坎帕拉报社实习的年轻人,正是通过深耕住房与劳工权益等草根领域,一步步走向纽约市长的职位。与乌干达本土自上而下的政治生态不同,他的崛起证明了“基层实干能铸就榜样力量”。更多媒体则借题发挥:美国人能选出马姆达尼这样的政治新人,许多非洲国家却因固化的政治壁垒,让变革举步维艰。
许多穆斯林主流媒体也将这场胜利奉为历史性突破。半岛电视台阿拉伯语频道特别强调,这位“公开支持巴勒斯坦的穆斯林”以压倒性优势胜选,是对整个伊斯兰世界的鼓舞。美国-伊斯兰关系委员会(CAIR)评价,这一结果是“对伊斯兰恐惧症和反巴勒斯坦种族主义的历史性驳斥”;穆斯林裔美国国会议员Rashida
Tlaib等纷纷表态,称其胜利是对“反穆斯林仇恨的有力回击”。
马姆达尼的崛起的确打破了长期存在的刻板印象。他的案例颠覆了“好穆斯林/坏穆斯林”的陈旧叙事——既不刻意标榜世俗化,也不依附神权标签,这种多元身份让那些曾诽谤他为“圣战分子”的美国反对者不攻自破。穆斯林世界普遍注意到,马姆达尼加入了伦敦市长萨迪克・汗等“西方国家穆斯林领导人”的行列,期待他们能切实推动反伊斯兰恐惧症与社会平等议题。
争议同样如影随形。马姆达尼对以色列政策的尖锐批评,引发了强烈反弹。一位以色列极右翼部长宣称这场胜利是“反犹太主义战胜常识”,甚至呼吁纽约犹太人移民以色列。此外,部分与以色列或印度教民族主义结盟的群体——尤其是印裔美国人中的一些印度教团体,对马姆达尼过往言论表达了强烈质疑与不满。
超越区域视角,马姆达尼的胜选更凸显了一个核心趋势:新的种族与宗教力量正重塑西方政治格局,少数族裔正以自身逻辑改写游戏规则。他的当选本身就是对传统党派界限的颠覆。纽约人选择了一位“棕色皮肤、穆斯林身份、移民背景的千禧一代”,其施政纲领将进步主义经济主张与公开支持巴勒斯坦的立场相结合,这种组合彻底打破了西方政坛的固有框架。结果也很明确,纽约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从未出现过如此强劲的“选票浪潮”,马姆达尼以“希望”为核心的竞选口号,完胜“恐惧、压迫与仇恨的政治”。
▲马姆达尼与乌干达渊源深厚,他1991年出生于乌干达坎帕拉,父亲是曾在乌干达顶尖高校任教的知名学者,虽童年离开乌干达但定期返回,2025年7月还在乌干达举办婚礼,且虽不精通当地卢干达语却能理解并珍视本土背景,2007年他还曾在父亲安排下以实习生身份在乌干达《每日监测报》工作,当时的导师们对其年少时的好奇心与志向印象深刻。2025年11月他当选纽约市裔市长后,乌干达各界反应积极,曾指导他的媒体人士为其雄心所激励,认为他是乌干达乃至非洲年轻人的榜样,乌干达民众也为本土相关人才在国际舞台的成就感到自豪。然而,大量分析也感慨其成功“体现了美国的机遇”,同时指出这种路径在乌干达难以复制。(图源:Sunday
Times -South Africa)
马姆达尼、奥马尔、特莱布等少数族裔领导人在西方崛起的关键
如今,马姆达尼、奥马尔、特莱布等少数族裔领导人在西方的崛起,关键正是在于他们拒绝“同化式生存”,而是坦诚直面种族与阶级议题。他们凭借“亲身经历”与移民、非裔美国人等群体建立深度联结,这种共情力成为政治号召力的核心。马姆达尼在胜选演说中特别致谢也门小商店店主、塞内加尔出租车司机等移民群体,出口民调显示,他的核心支持正是来自“长期被忽视的工人阶级与移民社区”,而这种跨界联盟正变得愈发强大。
超越象征意义和现实制约,在两极分化的西方政治中,马姆达尼的胜选虽未带来“左翼复兴”,但至少表明少数族群正以全新方式“入局”:他们不再依附传统政党框架,而是超越身份政治和“政治正确”,以“经济正义+文化代表性”为核心,构建起以实质议题为导向的新型政治联盟。
■ 北京对话 Beijing Club
参考资料:
[1] 21News, Paul Magnette salue la victoire de Zohran Mamdani à New York,
21News
[2] Aftonbladet, Segeryra på Zohran Mamdanis valvaka • Aftonbladet på plats,
Aftonbladet
[3] Al Jazeera, Mamdani’s victory marks the rise of a new American Left, Al
Jazeera, 2025-06-25
[4] Al Jazeera, فوز ممداني وانقلاب ناعم في أميركا, Al Jazeera, 2025-11-09
[5] Al Jazeera, ممداني يعلن فوزه بمنصب عمدة نيويورك ويتحدى ترامب, Al
Jazeera, 2025-11-05
[6] Anadolu Ajansı, German left celebrates, far-right AfD slams Mamdani's
New York win, Anadolu Ajansı (aa.com.tr)
Tuesday, 11 November 2025
许国伟 《星洲网》专栏评论 : 法丽娜走吗?凯里回來吗?
许国伟 《星洲网》专栏评论 :
法丽娜走吗?凯里回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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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几年來因政策和言论惹议的部长不只一人,唯独法丽娜是这一年最多人呼吁辞职或撤换的焦点人物。
吊诡的是,前卫生部长凯里突然在这段时间,成了传闻中回归巫统甚至入阁的风云人物。
当然,凯里回归入阁终究太玄幻了,但换不換掉法丽娜,成了考验安华的最现实政治考量了。❞
本文是资深媒体人(时评人)许国伟2025-11-10
21:00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法丽娜走吗?凯里回來吗?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经《人民之友》编者略作调整)——
內阁会否在近期改组?
尽管首相安华以一句“是吗?”來打发媒体的追问,究其实在本月底沙巴选举结束后,是安华改组內阁最适合的时机,但也是最被动的时刻。
适合时机是多位部长空缺待补,多位上议员任期将届滿,而且团结政府将届滿三年,是时候改组內阁为下届大选冲刺了。
很可能让安华"陷入被动"的两件事
为什么也是最被动的时刻?
本來,內阁改组是首相的绝对权力,不论是改组的时间或是人选,首相都有主动权。只是在沙巴选后改组內阁,有两件事很可能让安华陷入被动。
一,为了维稳,內阁可能继续长胖
內阁瘦身,往往都被视为新政府上台时,有心改革的风向标,赢得民众的掌声。
例如,2018年希盟政府上台(29部长)时和2022年团结政府上台(28部长)时,內阁比起前朝政府都是瘦身的,大家一致称赞。
那么,內阁是什么时候复胖长胖的呢?往往都是维持权力稳定,需要拉拢和安抚各方时。
例如,纳吉在砍掉慕尤丁和沙菲益后,两次改组內阁。部长人数就一再增加,政府最胖时加上他自己兼任的财长职,共有38个部长职。
再例如,喜來登事变后慕尤丁的內阁也长胖,有4个高级部长和27个部长,之后沙比里任相时为了维稳也没瘦身。
安华团结政府虽然刚上台时较国盟政府时瘦身了,可是一年多后改组时复胖了,拆分出新部门且部长人数增加到31人。
虽然安华说阵容比前朝还是小,但终究还是胖了。毕竟,排排坐吃果果,向來都是皆大欢喜的。
当民统党主席依温贝尼迪为捍卫沙巴40%净稅收权,而向中央辞部长职,多少也预示了团结政府的盟党,在沙巴选情不乐观。
沙盟、国阵、希盟和民兴党这四股主要势力,在选举后不论谁主江山,安华都需要重新安排给沙巴政党的正副部长职。
不论是要论功行赏,或者要重新收编,一个萝卜一个坑,现有官职哪里够?
当政府就跟中年人一样,什么都不容易,只有长胖容易。如今再改组的话,要能稳住人心与政权,就只能大局为重继续长胖,瘦身就甭想了。
二,部长人选,凯里回來法丽娜走?
除了企合部长原本來自民统党,另三个需填补的经济部、天然资源部和贸工部,部长都原属公正党。
从政治角度來说,这几个部门要优秀从党內安排人选填补,而不能让给巫统。况且,安华也可以向外征招人才入阁,就像征招阿米尔韩查出任第二财长。
其实,这一轮改组內阁,成了安华改善政府口碑的最关键时机。
尽管这几年來因政策和言论惹议的部长不只一人,唯独法丽娜是这一年最多人呼吁辞职或撤换的焦点人物。
吊诡的是,前卫生部长凯里突然在这段时间,成了传闻中回归巫统甚至入阁的风云人物。
撤換法丽娜或让凯里入阁,或许还真能改善政府的口碑,毕竟现在两人的人气落差很大。
如何改? 成了考验安华的政治考量
安华要换掉教育部长,不是难事;难的是这一换,等于宣告法丽娜过去学校挺巴周、推四十圣训、反覇凌口号等措施都是失败的了,也等于预告接下來要推行的教育改革也有了变数。
同样的,如果让凯里当部长,难看的不只是巫统,就连希盟自己都如坐针毡,芒刺在背了。
当然,凯里回归入阁终究太玄幻了,但换不換掉法丽娜,成了考验安华的最现实政治考量了。■
杨丽琴《星洲网》专栏评论: "最佳交长"陆兆福被拖后腿
杨丽琴《星洲网》专栏评论:
"最佳交长"陆兆福被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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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交长’若遇上最糟营运机构,再多理想也难敌现实。若Prasarana与其子公司不进行彻底的管理重整与绩效问责,再好的政策也只是空转。
一个国家的公共交通,是文明的温度计。要让民众相信公交可依赖,必须先让制度可靠。否则,“最佳交长”的努力,也只能化作无奈的一叹——独木难支。❞
全国人民都在期待陆部长大胆说服首相安华接纳“打破(土著)垄断,开放(自由)竞争,以改善公交系统”的“改革方案”。陆部长,努力吧!
本文是媒体人杨丽琴(星洲日报高级编辑)2025-11-10
06:04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最佳交长被拖后腿。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兆福被誉为"大马史上最佳交通部长"
陆兆福从未自诩为“大马史上最佳交通部长”,但他的确展现了改善公共交通的决心。自上任以来,他不止一次强调“最后一里路”的重要性,并身体力行推动改革。
从马六甲、森美兰到柔佛等州属,他主导推行的BAS.MY计划,让地方上的巴士系统重新运转,准点率和覆盖率都有显著改善,也带动了电召货车服务的发展。这些努力显示出他想为大马公共交通“补上最后拼图”的诚意。
他的脚步却在巴生河流域踢到了铁板
然而,改革的脚步却在巴生河流域踢到了铁板。这里的公共巴士几乎由快捷通巴士(Rapid
Bus)垄断,服务却长期饱受诟病。所谓的时间表形同虚设,巴士不是不准时发车,就是临时改道;官方应用程式无法实时更新,有乘客投诉也石沉大海。对市民而言,“等巴士”是痛苦的。
这并非新问题,但至今依旧无解。陆兆福曾表示,国家基建公司(Prasarana)的人事更动属财政部权限。问题在于,若营运不振、无人负责,再多的巡视与突击检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或许他应大胆向安华提出"改革"方案
或许陆兆福应更大胆地向首相兼财长安华提案——要么打破垄断,开放竞争提升服务,要么为Prasarana“换血”,让新团队重整旗鼓。
两年前,国家基建公司宣称将斥资28亿令吉改善旗下列车与巴士系统。但事实证明,钱未必能买到效率。车辆增加了,但司机的素质不一。这显示改善公共交通,不能单靠斥入大量资金,亦必须兼顾制度、管理与文化的改革。
他的"公交梦"常被轨道系统故障打断
与此同时,陆兆福的“公交梦”也频频被轨道系统的故障打断。近几个月,轻快铁、捷运、电动火车频繁延误或停驶。网络上怨声载道,网民调侃“上班迟到”“假日必出事”。连吉隆坡国际机场第一航站的接驳电车也屡次出状况——启用短短4个月,就发生21次故障,即便系统声称可靠率高达99%。
陆兆福对此并非毫无作为。他要求陆路公共交通机构(APAD)展开正式调查,也严词指出“频密故障绝不可接受”。但问题在于,公众期待的不只是调查报告,而是信心的重建——一次又一次的“系统故障”公告,已让民众的耐心消磨殆尽。
当轨道系统频出状况时,巴士系统被逼充当“救火队”。这样一来,巴士路线与班次常临时抽调应急,导致其他地区的乘客被迫苦等。系统环环相扣,牵一发动全身。
他遇到了最糟营运机构,理想难实现
对乘客而言,只要经历过一两次迟到、误点,就很可能永不再搭公交。政府投入巨资补贴与改善,却被低效率与不负责任的营运拖垮——这才是真正的浪费。
陆兆福的努力,毋庸置疑。他懂方向、敢改革,也愿亲自下场巡查,是少数真正把“交通部长”当成“乘客部长”来做的人。
但“最佳交长”若遇上最糟营运机构,再多理想也难敌现实。若Prasarana与其子公司不进行彻底的管理重整与绩效问责,再好的政策也只是空转。
陆兆福或许可以跻身“大马历来最佳交长前三甲”,但他面对的是一个层层拖慢进步的体系。
要让公交可信赖,必须先让制度可靠
从快捷通到机场电车,从司机短缺到系统失灵,真正的问题并非单一环节,而是整个体制的惰性。如果这股惰性不被打破,民众每天依旧要提心吊胆地问:今天巴士准时吗?捷运又故障了吗?
一个国家的公共交通,是文明的温度计。要让民众相信公交可依赖,必须先让制度可靠。否则,“最佳交长”的努力,也只能化作无奈的一叹——独木难支。■
Monday, 10 November 2025
Mamdani "The Socialist Shockwave" The New Face of the Democrats: What Mamdani’s Victory Means for 2026
Mamdani "The Socialist Shockwave"
The New Face of the Democrats: What
Mamdani’s Victory Means for 2026
By Morgan (An Editor of guancha.cn)
A wave of euphoria swept through progressive circles as Zohran Mamdani, a
34-year-old democratic socialist, clinched a stunning victory over former
Governor Andrew Cuomo in New York City’s mayoral race. Mamdani’s grassroots
campaign energized young voters who had long seen the Democrats as “stale and
tired,” with the turnout highest among 25–35 year-olds – a sign of youthful
enthusiasm powering his win. Backed by prominent left-wing figures like
Senator Bernie Sanders and Rep. Alexandria Ocasio-Cortez (AOC), the young
assemblyman’s insurgent run toppled a party elder in what many are calling a
“socialist shockwave” that handed power to the Democrats’ far-left flank. His
victory, celebrated by supporters as a mandate for bold change, not only makes
Mamdani the first millennial mayor of America’s largest city – it also signals
a broader changing of the guard within the Democratic 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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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dani won the New York City mayoral election by a landslide, with Cuomo, who was endorsed by Trump and Musk, coming in second. |
Mamdani’s platform – from rent freezes and free public transit to city-run
grocery stores and childcare – and his status as the first Muslim and South
Asian mayor of NYC, imbued the race with a historic, celebratory vibe. Crowds
at his rallies were electrified by his calls to make the city more affordable
and just, with AOC herself exhorting young New Yorkers that “there has been a
day before [Trump’s] presidency, and there will be a day after. And it belongs
to us.” Such scenes of jubilant, youthful supporters embracing a democratic
socialist agenda would have been unthinkable in the city’s establishment
politics a few years ago. Yet in 2025, Mamdani’s win over a well-known
centrist like Cuomo – a scion of one of New York’s storied political families
– has given the left wing of the party a moment to rejoice and claim momentum
for a new generation.
A Blow to Trumpism
Mamdani’s victory is also a strategic setback for Trumpism. Donald Trump,
though constitutionally barred from running again in 2028, has openly flirted
with the idea of defying norms and attempting a return to power. To do so, he
needs a Democratic Party perceived as disorganized, out of touch, and riddled
with infighting. Mamdani’s win disrupts that narrative. His campaign showed
that bold progressive ideas can mobilize voters at scale, particularly in
working-class, immigrant, and youth-heavy constituencies often ignored by both
parties.
Trump personally endorsed Andrew Cuomo in a last-ditch effort to block
Mamdani, even urging Republican Curtis Sliwa to drop out. Leading Republican
donors and conservative figures, including Elon Musk, threw their support
behind Cuomo, hoping that a centrist Democrat would be easier to beat or
control than a socialist insurgent. Their gamble failed. Mamdani not only
overcame this bipartisan blockade, but he also revealed cracks in the
narrative that socialism is unelectable.
The implications go beyond New York. Mamdani’s success offers a playbook for a
revitalized Democratic Party: mobilize the disaffected, speak clearly about
class, and build coalitions of the left-out. If this model is replicated in
other cities and states, it could complicate the GOP’s 2026 midterm election
strategy. A reinvigorated Democratic base, energized by younger socialist
candidates, may erode Trump’s appeal among swing voters and fracture his
coalition.
This fracture poses multiple threats. First, younger working-class voters who
might have drifted toward right-wing populism in the past—out of
disillusionment or economic desperation—are now seeing credible alternatives
on the left. Second, Mamdani’s win gives oxygen to the Democratic Socialist
movement, attracting not only grassroots organizers but also independent and
moderate voters looking for integrity and clarity in leadership. Third, it
pressures the GOP to defend suburban and urban districts it had hoped to flip,
especially in states like Pennsylvania, Arizona, and Georgia, where rising
costs of living are making leftist economic populism more attractive.
If Mamdani’s win inspires similar candidates to run—and win—in battleground
states, the GOP may find its base pulled in two directions: one toward
Trump-style grievance politics, the other toward policy-driven working-class
appeals. The unity that helped Trump return to office in 2024 could splinter
under the weight of this emerging counter-movement. With Republican donors
already divided over the direction of the party, Mamdani’s victory raises the
spectre of a 2026 cycle where GOP messaging falters in the face of a
rejuvenated, class-conscious, youth-led Democratic insurgency.
The 2026 midterms are particularly critical for Trumpism because control of
Congress—both the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 and the Senate—will determine the
legislative environment for the second half of Trump’s term. If Democrats
regain control of either chamber, they will have the power to stall or block
Trump’s agenda. A Democratic House could launch investigations, hold hearings,
and restrict funding for key policies. A Democratic Senate could block
judicial appointments and cabinet nominations, effectively paralyzing Trump’s
governance. The more seats Republicans lose, the more fragile Trump’s
legislative coalition becomes. Mamdani’s victory signals a rising tide of
progressive momentum that could help tip competitive districts, making the
2026 election less a referendum on Trump’s leadership and more a contest
between competing futures: one rooted in populist grievance, the other in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Old Guard vs. New Guard: Democrats’ Internal Struggle
Mamdani’s upset did more than install a new mayor – it laid bare the “deep
Democratic Party divide” that his battle with Cuomo came to symbolize. In
almost cartoonishly stark terms, their clash pitted the party’s old guard
versus its rising left wing, or as Cuomo himself put it, a “quiet civil war”
raging among Democrats. On one side stand the moderates and traditional
power-brokers – exemplified by 67-year-old Cuomo – and on the other, insurgent
socialists like Mamdani, 34, who represent a younger, more radical cohort. It
is a divide both ideological and generational: many older Democrats view
figures like Mamdani (and by extension leaders like AOC) as too radical and
untested, carrying “too much ideological baggage,” while younger progressives
see establishment veterans like Cuomo as the embodiment of an exhausted,
morally compromised centrism that can’t effectively beat the Republican right.
“That is not my father’s Democratic Party. It’s not Bill Clinton’s Democratic
Party. It’s not Barack Obama’s Democratic Party,” Cuomo lamented recently,
bemoaning the party’s leftward lurch. “This is a socialist party. It would be
the death of the Democratic Party” if uncheck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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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mdani and AOC |
Indeed, Cuomo has warned that the Democratic Party is “imploding under the
weight of its own divisions,” with a civil war between moderates and
socialists threatening to tear it apart. From his perspective, party leaders
have “lost their identity” and spend more time banking on Trump “making a
mistake” than offering a bold vision for the future. This intraparty struggle
was on full display in the NYC race: after Mamdani surged to the Democratic
nomination, much of the party establishment kept him at arm’s length. Notably,
Senate Majority Leader Chuck Schumer – de facto leader of the old guard –
pointedly declined to endorse the Democratic nominee, Mamdani. (Schumer’s
hesitation likely stemmed from Mamdani’s unabashedly left-wing stances, such
as his fierce criticism of Israel’s policies – positions that made many
centrist Democrats uneasy.) Meanwhile, prominent progressives like AOC rallied
behind Mamdani, solidifying the sense that the Democratic Party’s youth wing
was in open rebellion against its elders.
National Implications and the Road Ahead
This generational tug-of-war comes on the heels of a sobering defeat for
Democrats at the national level. In 2024, Americans witnessed a presidential
contest between two octogenarian candidates – and the Democrat lost. President
Donald Trump won a second term in 2024, as Democratic voters ultimately
rejected the status quo represented by another elderly nominee. The election
was widely seen as an age problem for the party: even some loyal Democrats
cringed as Joe Biden’s debate stumbles reinforced perceptions that the party’s
leadership was too old and out of touch.
In the aftermath, a Democratic identity crisis has been brewing. Many in the
base aren’t defecting to Republicans; rather, they’re holding out for fresh
leadership and a compelling vision that speaks to their needs. Against this
backdrop, the rise of young progressive stars is giving some Democrats new
hope. For Democrats, there are reasons to feel optimistic about the future.
Leaders like Mamdani and AOC are proving that bold left-wing ideas can
energize voters.
The split in New York offers a microcosm of what’s happening nationally. Just
as Mamdani’s campaign argued that Cuomo’s brand of centrist politics was
incapable of defeating Trumpism, many activists nationwide believe the
Democratic Party must chart a bold new course to inspire voters and counter
the right’s appeal. Younger leaders with big ideas – like AOC at 36 – are seen
as better suited to take on Trump-era Republican tactics.
There are signs that this transition is already underway. Across the country,
a wave of retirements by aging Democratic lawmakers is creating openings for
the next generation. Progressive newcomers are winning races in diverse
corners of America, often inspired by the same frustrations and ideals that
propelled Mamdani. Alexandria Ocasio-Cortez and her cohort are poised to
champion the Democratic Party’s future if they can harness the grassroots
energy on display in New York. At Mamdani’s victory rally, AOC’s rallying cry
that the post-Trump era “belongs to us” was more than celebratory rhetoric. It
was a pointed message that the torch is being passed.
Can Socialist Governance Work in New York?
If the Democrats are to find their way out of the wilderness, it may well be
on the path blazed by these younger leaders who refuse to wait their turn. The
stage is set for a profound generational changing of the guard – one that
could redefine the Democratic Party in the years to come.
If Mamdani’s rise represents a generational shift, his next challenge will be
turning youthful energy into effective governance. The “honeymoon period” of
enthusiasm will soon give way to scrutiny — from the very voters who put him
in power. New York, a city defined by both its restless young and its
entrenched wealthy, will be watching closely to see whether his socialist
agenda can deliver real change without undermining the city’s economic
vitality. His success or failure will not only shape the city’s future but
will test whether progressive governance can truly work in America’s great
urban centres.
At the national level, the political atmosphere is also shifting. As Donald
Trump said in his post-election remarks, “Americans now face a choice —
between truth and common sense.” But Mamdani’s victory has already rewritten
that choice. Socialism is no longer a negative word in America — it’s part of
the national conversation. The voters of New York didn’t just elect a mayor;
they expanded the boundaries of what American politics can imagine.
Though constitutionally ineligible to run for president because he was born in
Uganda, Mamdani’s ideas and momentum could yet shape the Democratic Party’s
national direction — and influence the next generation of leaders who will
carry his movement forw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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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mdani delivers a speech after winning the election. |
On election night, standing before a roaring crowd in Queens, Mamdani turned
his focus squarely toward Trumpism and the forces that opposed him. “Hold
Trumpist landlords to account. Hold billionaires to account. Stand with unions
and expand labour protections,” he declared. “When working people have
ironclad rights, the bosses who seek to exploit them grow small. New York will
remain a city of immigrants, built by immigrants, powered by immigrants — and
as of tonight, led by an immigrant.”
Then, in what many are already calling the defining moment of his speech, he
smiled, paused, and added:
“Yes, I am young. I am Muslim. I am a democratic socialist. And most damning
of all — I refuse to apologize for any of it.”
Sunday, 9 November 2025
《观察者网》摩根看世界:马姆达尼 击碎特朗普的美梦, 社会主义能在美国"出圈"了?
《观察者网》摩根看世界:
马姆达尼 击碎特朗普的美梦,
社会主义能在美国"出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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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者欢呼这场胜利是对激进改革的民意授权,马姆达尼不仅将成为纽约首位千禧一代市长,更预示着民主党领导层的世代更替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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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中国《观察者网》2025-11-06
15:14刊出的针对美国纽约市长选举结果的评论。原标题:
马姆达尼击碎特朗普的美梦,社会主义能在美国“出圈”了?作者是该网英籍编辑摩根。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经《人民之友》略作调整)——
马姆达尼的草根运动点燃了年轻选民的激情,这群人早已对民主党的“陈词滥调”深感厌倦。数据显示,25至35岁选民投票率创下纪录,成为助推他胜选的关键力量。在伯尼·桑德斯和亚历山德里娅·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OC)等左翼明星站台下,这位州议员的逆袭被舆论称作“社会主义冲击波”,标志着民主党极左翼正式登上权力舞台。
支持者欢呼这场胜利是对激进改革的民意授权,马姆达尼不仅将成为纽约首位千禧一代市长,更预示着民主党领导层的世代更替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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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姆达尼以绝对优势胜选纽约市市长,第二名是特朗普和马斯克背书的科莫。 |
从租金管制、免费公交到市营超市和托儿服务,马姆达尼的政纲兼具理想与现实色彩。作为纽约史上首位穆斯林兼南亚裔市长,他的当选更添历史意义。竞选集会上,年轻支持者为他“打造可负担的公平城市”的承诺沸腾,AOC现场疾呼:“特朗普时代终将过去,未来属于我们!”这般左翼思潮席卷年轻世代的场景,在数年前的纽约政坛难以想象。但2025年,马姆达尼力克政治世家出身的中间派大佬科莫,让民主党左翼终于迎来扬眉吐气的时刻。
马姆达尼胜利是对特朗普主义的重击
马姆达尼的胜利同样是对特朗普主义的战略打击。虽然宪法禁止特朗普在2028年再次参选,但他已公开流露出挑战常规、试图重掌权力的想法。为此,他需要营造民主党混乱无序、脱离民众且内斗不休的形象。马姆达尼的胜选打破了这种叙事。他的竞选证明,大胆的进步理念能够大规模动员选民,尤其是在被两党长期忽视的工人阶级、移民和年轻群体中。
特朗普在最后关头亲自背书科莫,甚至敦促共和党人柯蒂斯·斯利瓦退选。包括埃隆·马斯克在内的主要共和党捐助者和保守派人物也支持投向科莫,指望一个中间派民主党人比社会主义“造反派”更易击败或控制。他们的赌注失败了。马姆达尼不仅突破了这种两党联合封锁,更击碎了”社会主义者无法当选”的政治迷思。
影响已超越纽约。马姆达尼的成功为民主党提供了一份重生攻略:动员不满者,清晰阐述阶层议题,联合被遗忘者构建联盟。若此模式在其他州市复制,将打乱共和党2026年中期选举的战略部署。被更年轻的社会主义候选人激发出活力的民主党基本盘,可能侵蚀特朗普在摇摆选民中的吸引力,并分裂其联盟。
这种分裂构成多重威胁:首先,那些过去可能因幻灭或经济困境倒向右翼民粹主义的年轻工薪阶层选民,如今在左翼看到了可信的替代选择;其次,马姆达尼的胜利为民主社会主义运动注入了氧气,不仅吸引草根组织者,也吸引了寻求领导层诚信与清晰的独立和温和派选民;第三,它迫使共和党不得不防守其原本希望翻转的郊区和城市选区,尤其是在宾夕法尼亚、亚利桑那和佐治亚等州,那里不断上涨的生活成本正使左翼经济民粹主义更具吸引力。
若马姆达尼的胜利激励类似候选人在关键摇摆州参选并获胜,共和党可能会发现其基本盘被拉向两个方向:一个朝向特朗普式的诉苦政治,另一个朝向政策驱动的工薪阶层诉求。曾帮助特朗普在2024年重返白宫的团结,可能在这场新兴的反制运动的重压下分崩离析。共和党捐助者已在党派方向问题上产生分歧,马姆达尼的胜利引发了人们对2026年选战的担忧:面对一个重焕活力、具有阶级意识、由青年领导的民主党革新力量,共和党的宣传机器可能失灵。
2026年中期选举对特朗普主义尤为关键,因为国会两院的控制权将决定特朗普任期后半段的立法环境。若民主党重新控制任一议院,他们将有能力拖延或阻挠特朗普的议程。民主党掌控的众议院可发起调查、举行听证会并限制关键政策的资金;民主党掌控的参议院可阻挠司法任命和内阁提名,从而使特朗普的执政陷入瘫痪。共和党失去的席位越多,特朗普的立法联盟就越脆弱。
马姆达尼的胜利标志着进步势头正在高涨,这可能影响竞争激烈的选区,使2026年选举不再仅仅是对特朗普领导力的公投,更是一场不同未来图景的角逐:一个植根于民粹主义的怨愤,另一个植根于经济变革。
建制派与革新派:民主党的内部角力
马姆达尼的爆冷胜出远不止是迎来一位新市长——它暴露了其与科莫之战所象征的“民主党深层分裂”。他们的冲突近乎戏剧化地凸显了党内建制派与崛起左翼的对立,或者如科莫所言,民主党内部正在上演一场“安静的內战”。一方是以67岁的科莫为代表的温和派与传统权力掮客,另一方则是34岁的马姆达尼等社会主义革新派,他们代表更年轻、更激进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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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姆达尼和AOC |
这既是意识形态也是代际的分歧:许多老一辈民主党人认为马姆达尼(以及AOC等领袖)过于激进且缺乏经验,背负“过多意识形态包袱”;而年轻进步派则视科莫这样的建制派老将为疲软、道德妥协的中间主义化身,无法有效对抗共和党右翼。
“这不再是我父亲的那个民主党,不是比尔·克林顿的民主党,也不是巴拉克·奥巴马的民主党,”科莫近期哀叹道,对党的左转表示不满,“这是一个社会主义政党。若不加制止,这将是民主党的末日。”
科莫确实警告过,民主党正“在其内部分歧的重压下崩溃”,温和派与社会主义者之间的内战可能使其分崩离析。在他看来,党内领袖已“迷失身份”,花更多时间指望特朗普“犯错”,而非提出对未来大胆的愿景。这场党内斗争在纽约选战中暴露无遗:马姆达尼赢得民主党提名后,党内建制派大多与他保持距离。
值得注意的是,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查克·舒默——建制派的实际领袖——明确拒绝为本党候选人马姆达尼背书。(舒默的犹豫很可能源于马姆达尼毫不掩饰的左翼立场,例如他对以色列政策的猛烈批评——这些立场让许多中间派民主党人感到不安。)与此同时,AOC等知名进步派人士力挺马姆达尼,巩固了民主党年轻一派公开反抗元老派的态势。
民主党左翼积聚力量击败特朗普主义
这场代际拉锯战紧随民主党在国家层面遭遇的沉重失败。2024年,美国人目睹了两位八旬老人的总统对决——而民主党人输了。唐纳德·特朗普在2024年赢得连任,因为民主党选民最终拒绝了由另一位年长提名人所代表的现状。这场选举被广泛视为民主党后继无人:当乔·拜登在辩论中的失态加剧了人们对党领袖过于年老、脱离实际的观感时,甚至一些忠诚的民主党人也感到尴尬。
此后,民主党的身份危机一直在酝酿。许多基本盘选民并非倒向共和党,而是在期待能回应其诉求的新领导层和令人信服的愿景。在此背景下,年轻进步派明星的崛起给一些民主党人带来了新希望。民主党有理由对未来感到乐观。马姆达尼和AOC等领袖正在证明,大胆的左翼理念能够激发选民的活力。
纽约的分裂是全国局势的缩影。正如马姆达尼的竞选所主张的,科莫式的中间主义政治无法击败特朗普主义,全国许多活动家相信,民主党必须规划一条大胆的新路线,以激励选民并对抗右翼的吸引力。拥有宏大理念的年轻领袖——如36岁的AOC——被视为更有能力应对特朗普时代共和党策略的民主党领袖。
有迹象表明,这一转变已在进程中。全美范围内,老一辈民主党议员退休潮正为下一代创造机会。受马姆达尼获胜的激励,进步派新人在美国各地胜选。AOC及其同僚若能驾驭纽约展现出的草根能量,将有望主导民主党的未来。在马姆达尼的胜选集会上,AOC关于后特朗普时代“属于我们”的号召不仅是庆祝之辞,更传递出火炬正在交接的明确信息。
若民主党要找到重振之路,这条由拒绝按资排辈的年轻领袖们开辟的道路很可能就是答案。一场深刻的代际更替舞台已经搭好——这可能会在未来几年重新定义民主党。
社会主义治理能否在美国大都市奏效?
如果说马姆达尼的崛起代表着一场代际转变,那么他的下一项挑战就是将青年的热情转化为有效的治理。热情的“蜜月期”很快将让位于来自赋予他权力的选民的审视。纽约是一座既充满躁动青年又盘踞着根深蒂固财富阶层的城市,人们将密切关注马姆达尼的民主社会主义议程能否在不大幅削弱城市经济活力的前提下,带来真正的变革。他的成败不仅将塑造纽约的未来,更将检验进步主义治理能否在美国大都市真正奏效。
在国家层面,政治氛围也在转变。正如特朗普在马姆达尼胜选后所言,“美国人现在面临一个选择——在真理与常识之间。”但马姆达尼的胜利已改写了这一选项。社会主义在美国不再是负面词汇——它已成为全国性对话的一部分。纽约选民选出的不只是一位市长;他们拓宽了美国政治想象力的边界。
尽管由于出生在乌干达,从宪法上讲他没有资格竞选总统,但马姆达尼的理念和影响力仍可能塑造民主党在全国的方向,并影响将推动其运动向前发展的下一代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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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选之后,马姆达尼发表演讲 |
在选举之夜,面对皇后区欢呼的人群,马姆达尼将焦点直指特朗普主义及其反对力量。“要让特朗普主义的房东们承担责任。让亿万富翁们承担责任。与工会站在一起,扩大劳工保护”。他宣称,“当劳动者拥有铁一般的权利时,企图剥削他们的老板就会变得渺小。纽约将始终是一座属于移民、由移民建设、靠移民驱动的城市——而从今晚起,将由一位移民领导”。
接着,在他演讲中已被许多人视为定义性时刻的一幕中,他微笑着停顿片刻,补充道:
“是的,我很年轻。我是穆斯林。我是民主社会主义者。而最‘要命’的是——我拒绝为此作出任何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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